第(1/3)页 丁鹤脸上的笑容不变:“被你发现了。确实,其实不是你找我买猫薄荷,是我主动联系你的。” 他轻轻握住郁谨的手:“可以原谅我这一点虚荣心吗?” 郁谨挣开他的手,扯过枕头,撕开枕芯,抖出一堆深绿色的植物碎渣:“这是什么?” “猫薄荷。”丁鹤大方地承认,“你睡眠不好,靠猫薄荷才能入眠,所以我在枕芯里放了猫薄荷。” “不对。”郁谨摇头,眼神冷静,“猫薄荷对猫有致幻的作用,你故意在里面塞猫薄荷,想趁着我头脑不清醒,骗我相信你的话。” “宝贝,我知道你暂时还接受不了,我们可以慢慢来。先不要这么激动,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。”丁鹤压低声音。 郁谨一把掀开被子,捏住他的猫尾:“我知道你想隐瞒什么。你不是猫,我们也不是那么认识的。” 柔软的黑色猫尾静静地躺在他掌心,像是一条蛰伏的蛇。 丁鹤安静地看着他:“我是猫。你也是。我们结婚一年了。” 他的声音如有魔力,令人忍不住信任依赖。 郁谨狠狠攥紧猫尾,手心迸发出火花。 猫尾猛地弹开,毛绒的触感瞬间转变成光滑冰冷。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截黑亮的蛇尾,盘成几个重叠的大圈,从纤细的尾巴尖向上逐渐变粗,最终消失于白皙的、属于人类的皮肤。 蛇尾与人腹完美地结合在一起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 “你是蛇。” 平静的陈述掷地有声。 蛇尾微微扭动着,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接受。 郁谨能感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、和刚刚截然不同的阴冷气质。 “我不是蛇。”丁鹤缓缓道,“我也确实不是猫。事实上我并没有固定的形态,只是与这种形态最契合。如果你不喜欢,我们平常可以用人的形态交流,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 “我刚刚骗你,是怕你不接受这种形态。我以为,用和你相似的形象,能更快地让你适应环境。” “不,你还是在撒谎。”郁谨淡淡反问,“如果我们之前真的结婚了,我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原形。既然当时我都能接受,为什么你现在认为我接受不了?” 凉而滑的蛇尾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他的腿和床单之间,沿着他的腿向上攀爬。 冰冷的气息从相触的地方开始,蔓延到四肢百骸,将他的身体冻僵。 黑色的蛇尾须臾间缠满他的双腿,丁鹤从正面抱住他,身体和他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。 “那你喜欢吗?”丁鹤问,“蛇,或者是其他的。” 虽然蛇尾只是缠在腿上,他却觉得喉咙发紧,像被人紧紧扼住,根本无法说话。 “喜……欢。” 是他在说话吗? “嗯,我也喜欢你。”丁鹤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,“我就知道,无论我是什么样的,你都会爱我。” “对不起,我刚刚说了谎。我们确实是在体检的时候正式认识的。但我不是患者,而是医生。在那之前,只有我知道你。” 郁谨睁大眼看着他。过近的距离使得他找不到合适的焦点,丁鹤的脸逐渐变得模糊不清。 他只能任由那些话语灌入他的脑海,将他原本的记忆搅浑。 他不是猫,而是上古凶兽,只是因为小的时候受了伤,才退化成猫的形象。 他被兽管局的人当作重点观察对象,一举一动都在监视条件下。 他因此而痛苦万分,只能吸食猫薄荷获得短暂的快乐。但兽管局的人偏偏把这点乐趣也剥夺了。 是丁鹤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。 丁鹤是兽管局的新员工,也是监视他的一员。 但大概是看他太可怜了,丁鹤偷偷种植猫薄荷,还帮他一起戒除猫薄荷瘾。 后来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。 他摆脱了猫薄荷瘾,却染上了另一种瘾。 郁谨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: “你、们、是、相、爱、的。” 他迷迷茫茫地看着丁鹤,胡乱地在对方脸上摸索,想借此缓解心里的躁动。 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