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诸侯的三成,也同样要用在诸侯国的官员、军队,以及地方官府、王宫的日常用度之上。” “至于彻侯勋贵,虽然一百多家加在一起,也只占我汉家一成的租税,但得了这一成租税之后,彻侯们却并不需要像朝堂、诸侯那样,将其中的大部分拿出来,用于治理封国。” “除了日常用度,以及偶尔随大军出征之外,彻侯们每年的封国租税,基本都可以攒下大半。” ··· “就拿舞阳侯樊市人来说,五千户的食邑,一年的租税,便是粮米五万石;” “按照往年,关中五十钱左右一石的粮价来算,这五万石粮米,就是二百五十万钱。” “一年二百五十万,十年,就是二千五百万。” “而舞阳侯国存在至今,已经过去了五个十年······” 平缓低沉的语调在殿内响起,引得兄弟二人齐齐回过头。 便见上首主位另一侧,南皮侯窦彭祖澹笑着低下头,小口喝着茶,不时又说着些什么。 “这次,舞阳侯樊市人从公子手中,买下了三十五万石粮食;” “但如果把存在封国的钱、金都调来长安,舞阳侯独自吃下一百万石粮食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” “一个舞阳侯,就能独自吃下一百万石,剩下那几家同样有数千户食邑的公侯,便也差不了太多。” “这样算下来,这三十七家公侯加在一起,吃下太仓的二千万石存粮~” “嗯,确实吃力了些,但也并非是不能办到的事······” 语带轻松的再丢下一番话,窦彭祖便低下头去,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手中,那碗冒着热气的茶汤。 单从窦彭祖这一番话来看,对于刘胜这次开太仓卖粮的事,窦彭祖似是满是担忧。 但实际上,对于这次的事儿,窦彭祖看的却十分通透。 ——这次的事,刘胜,必将大获全胜! 即便没有任何依据,窦彭祖,也仍旧坚信这一点! 作为已故南皮侯窦长君的长子,窦彭祖,其实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。 起码比起族亲窦婴,窦彭祖顶多只能算是‘中人之姿’。 对于这次的事,窦彭祖也仍旧没能看明白:刘胜,究竟意欲何为。 但‘中人之姿’的窦彭祖,却并没有忽略到这整件事情中,最值得注意的关键。 ——刘胜的所作所为,都得到了窦太后、天子启二人的一致支持! 仅此一项,便足矣。 太后、天子二人的一致支持,已经足以让窦彭祖断定:这次的事,出不了岔子。 明白了这一点,心里也算是有了底,对于刘胜真正的目的、计划,窦彭祖也就不那么迫切的想知道了。 反正刘胜赢定了,那与其现在就提前知道刘胜‘怎么赢’,倒不如等明年开春,亲眼看上这么一出好戏来的畅快。 ——窦彭祖,也同样是彻侯~ 贵族的生活,总是这么的枯燥,而又乏味。 难得有这样的好戏,而且是‘已知结局’的爽文,为枯燥乏味的贵族生活增添了去,窦彭祖当然也就不希望刘胜,太早给自己剧透了。 也果然不出窦彭祖所料:在自己这一番‘危言耸听’的推断之后,刘胜的面容上,也依旧没有流露出丝毫担忧。 只嘿然一笑,便满带着自信挺直腰板,望向殿门外,已经堆积如山的钱箱、金箱。 “不怕倾家荡产,就都放马过来吧?” “这个坑,可还留有不少缝隙;” “也不止能埋下这三十七家······” 澹笑着道出一语,又深深注视向殿门外的钱箱、金箱,盯了足足好一会儿; 而后,刘胜才突而一笑,随即摇头嘿笑着回过身。 望向表叔窦彭祖,手指,却指向了殿门外,已经快将太子宫堆满的木箱。 “侄儿估摸着,该来的‘客人’,都已经来过了。” “还劳表叔走一趟少府,把公侯们送来的金子,全都送入少府内帑。” “——顺便告诉少府:这,是我这次卖粮所得。” 轻声道出一语,待窦彭祖温笑着起身,又略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,刘胜便又回过身,看向那些装着铜钱的木箱。 “铜钱,就都留着吧。” “说不定回头,都要原封不动的送回去······” 意味深长的一声轻喃,也并没有引来窦彭祖的追问,只呵笑着点下头,便走出殿门。 在太子宫侧门外招呼一声,不多时,便有上百名奴仆涌入太子宫,在窦彭祖的指挥下,将那一个个装满金饼的木箱,抬到了太子宫侧门之外。 ——过去三天,公侯们买下的七百多万石粮食,大部分都是用黄金作为购粮款。 原因也很简单:铜钱,实在是太不方便了······ 相较于堆满一屋子,也只够买匹好马的铜钱,公侯们显然愿意储蓄更轻便、更贵重,也更为美观的黄金。 而过去三天,从刘胜这里购买粮食的三十七家公侯,总共送来了近五万金······ “五万金,便是在后世,也有足足十二吨半呐······” “嘿!” “嘿嘿。” 嘿嘿傻笑着,目送窦彭祖找来的奴仆,将太子宫内的金子全部搬走,又走上前,从剩下的木箱中随手拿起几枚铜钱,刘胜便带着轻松地笑意,重新坐回了上首的位置。 而刘胜方才那句有意无意的滴咕,也将刘彭祖的面容之上,隐约流露出些许了然。 第(2/3)页